华胥文化源流及与陇中之关系

发布日期:2024-09-19 18:14

来源类型:强国观察室 | 作者:奥里莉亚·波伊莱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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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仲强

《汉书·人表考》卷二引《春秋世谱》:“华胥生男为伏羲,女子为女娲。”从上文得知,伏羲、女娲都出自华胥氏。

关于华胥氏,史载极少。《路史·太昊纪》:“伏羲母华胥居于华胥之渚、尝暨叔姬翔于渚之汾。巨迹出焉,华胥决履以铨之,意有所动,因生伏羲。”《诗含神雾》:“大迹在雷泽,华胥履之生伏羲。”《山海经·海内东经》:“雷泽中有雷神,龙身而人头,鼓其腹,在吴西。”以上数文都讲叙了同一个故事,即华胥氏履迹生伏羲,而对华胥氏的来龙去脉仍不甚了了。

列子在《列子·黄帝篇》中讲叙了一个黄帝神游“华胥氏之国”的故事:“华胥氏之国,在弇州之西,台州之北,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;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,神游而已。其国无帅长,自然而已。其民无嗜欲,自然而已。不知乐生,不知恶死,故无夭殇;不知亲己,不知疏物,故无爱憎;不知背逆,不知向顺,故无利害:都无所爱惜,都无所畏忌。入水不溺、入火不热、斫挞无伤痛,指擿无痛痒。乘空如履实,寝虚若处床。云雾不硋其视,雷霆不乱其听,美恶不滑其心,山谷不踬其步,神行而已。”列子时当战国初,虽距华胥氏时代已历五千多年,但其时意识形态活跃、无思想禁锢,故《列子》一书广採神话传说,并保留了神话传说本来面目。笔者认为,列子为我们描述的是原始共产主义社会无私产、无尊卑、人人平等、财富共享的生动画面,也暗喻了华胥氏时代尚处于母系社会。

一、华夏民族的图腾是“花”吗?

中国人为什么自称“华夏民族”?这是一个让每一位华夏子孙颇感兴趣却又莫衷一是的问题。近年来,随着对传统文化的重视和寻根热的兴起,越来越多的国人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学界也在重新评价史前史的基础止,提出“走出疑古时代”。对史前传说时代展开新的探讨。

时下,学界普遍认为、华夏之“华”源自华胥氏。华胥氏是华夏民族的始祖。华夏民族的原始图腾为“花”,也是继承了华胥氏的图腾——华。(花),这一现点似已成定论。笔者至目前尚未见到不同的说法。本文在讨论有关华胥氏的话题,自然回避不了这一问题。故以浅陋之见,提出了个人观点,以就教于方家。

要说清这个问题,还需要从图腾说起。图腾一词源于印地安语“totem”,意为“它的亲属”、“它的标记”。图腾的作用在于区分群体,图腾必须具有特定指向性,才能达到区分群体的目的,所以,图腾的确立是非常严格细致的。同一氏族成员对本氏族图腾有着共同的认同,认为他们都是这一图腾的后代或化身,于是,图腾又与祖先崇拜发生了联系,认为自己的祖先源于某种特定的动物、植物,或是与某种动物、植物发生过亲缘关系。这种动物或植物也就成了这个氏族的祖先,这动物或植物必须具有明确的指向,例如“天命玄鸟,降而生商”。这里的“玄鸟”并非泛指的“鸟”而是特指燕子。既使同一动物或植物,也划分为不同的图腾,如彝族以黑虎为图腾,视白虎为不祥之物,而土家族却又以白虎为图腾,认为其始祖为白虎。白族鸡氏族以鸡为图腾,但并非所有的鸡,而是特指金花鸡。笔者认为:若华胥氏以及华夏民族以泛指的“花”为图腾,这就有悖于“图腾具有特指性,以区分不同群体”的功能和特性,也失去了对祖先的认同,因为花在自然界是普遍存在的,凡植物皆有花,所以泛指的“花”是不能作为图腾的。正如《中国图腾文化》的作者何星亮所说:“植物种类众多,但作为图腾的大多是可食或可用的。”

我们再从字形来分析:华之甲骨文字形,象藤蔓下垂,花实垂于藤蔓之形。华又与垂字同源,本义均为下垂,这使我们联想到葫芦类植物。葫芦属一年生攀援草本植物,堇菜目、葫芦科冬瓜族,广泛生长于我国各地。考古发现,七千年前河姆渡人已种植葫芦。在古籍中葫芦称“匏瓠”。《诗经·邶风》“匏有苦叶,济有涉深。”《幽风》:“七月食瓜,八月断壶。”《小雅》“南有木,甘瓠累之。”

《礼记·效特牲》:“天子树瓜华。”郑玄注:“华,果蓏也。”一句话点明:华的初义就是“蓏”,也就是葫芦。篆文“蓏”象一藤结二瓜。《效特牲》所记为天子祭礼,祭祀因其庄严神圣而具强大的传承性和稳定性。祭祀典仪是不能随意变动的,否则便有违天命,不尊神灵祖宗,所以“华”做为祭名而载入《礼记》,使我们得见其初始义。

华又有“光华”,“光彩”,“光辉”等意义。如“桃之夭夭”、“未有十日,光华照下地”等。在甲骨文中“华”做为祭祀专用字,说明是由图腾演化而来,后人不明华的初义。金文为草木之形,但仍无花朵之象。六朝时又造一“花”字,以示与“华”的区别,至此,“华”的语源学意义已荡然不存了!

再从“华”的语音进行分析,华,古读二音,分别代表“光华”之华与“花朵”之华。光华之华,上古与“瓠”同属匣鱼,拟音γoa,《广韵》户华切,拟音γwa。“花朵”之华、上古晓鱼,拟音xoa,《广韵》户瓜切xwa。杨琳《训诂方法新论》认为:华与化音近,当为化的音转。甲骨文“化”为二人颠倒之形,象征生育,女娲日七十化、非指变化,为“生育、生发”之义,说明光华之“华”与花朵之“华”本为二义,华、花古代音义皆不同。值得注意的是,郭璞在《尔雅音图》中说:“华、荂也,今江东呼华为荂,音敷。”从郭璞的记载可知,在汉代江东一带方言中,仍读华若“匏”。(古无轻唇音,敷读若匏,荂、敷,上古滂鱼,拟音piua)、匏即葫芦,说明“光华”之华,上古有两个读音,即“匏”与“瓠”。至今,祖厉河流域的会宁一带,称可食之葫芦类植物“菜瓜”为“瓠子”。这可能就是“华”的初始读音了。

从以上分析,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推论:华胥氏的图腾不是“花”而是“葫芦”。这一推论还可引以下资料为佐证:1、闻一多认为伏羲即匏瓠,伏羲女娲是一对葫芦精(见闻一多《伏羲考》)。这正符合图腾为祖先崇拜的性质。2、葫芦多子,象征繁生,即所谓“瓜瓞绵绵”,女娲造人传说当源自葫芦繁生。传说女娲造笙,笙乃取生生不息之义。3、葫芦在道教中称为“壶天”,取包容天地万物之义。4、古代夫妻成婚,要饮“合卺酒”, 卺即纵剖两半的葫芦,合卺即寓意夫妻如葫芦相合。5、旧时民俗,于厅堂上挂葫芦,谐音“福禄”。6、兰州有刻葫芦民间工艺,图案多为男女合和,实寓生育繁衍之义。7、古代葫芦类植物不仅是食物,而且是储器,渡水的舟具。伏羲女娲诞生地成纪(今静宁、秦安一带。)流传伏羲女娲在洪水来临时,抱葫芦漂浮得生的故事。静宁民间传说:伏羲女娲的诞生地就在渭河支流葫芦河流域。

综上,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:华胥氏之“华”,是对瓜瓠的写实,也是对瓜瓠的赞美。从语源分析“华”当为远古语言发生期的叹词。远古人们生存艰难,得食不易,于野外採集,偶见瓜瓠垂于藤蔓,不禁兴奋而叹曰“华”,相当于古之“呜呼”,现在的“哇”。语言初起,词汇甚少,往往一词而表多义,于是凡美好而能引起人们心灵震撼者皆曰“华”。类似的叹词而成名词者,还可举出“吁”。原始人掘地偶得一薯,不禁喜极而叹曰“吁”,此后薯类便通称“芋”。

葫芦以特定环境中的特定的事物影响着一群特定的人群,成为他们的精神崇拜物图腾,进而形成一系列图腾文化,并深深影响了后世人们的精神生活,这个人群就是华胥氏。

华胥氏之“华”已明,那么,“胥”又代表什么意思呢,胥是疋的分别文,疋,上古山鱼,拟音sia,《广韵》所俎切,拟音sio。甲骨文像足形,表示足。《说文》:“疋,足也,上象腓肠,下从止。”金文作足股相连之形,表示行走,古史学家顾实说:胥、雅、夏古音义通,华胥可读华夏。胥字为足,为行走,也衍射了华胥氏履大迹而生伏羲的故事。闻一多先生在《姜嫄履大人迹考》中说:履迹乃祭祀仪式的一部分,疑是一种象征性的舞蹈。“代表上帝之神尸舞于前,姜嫄尾随其后,践神履而舞。”“舞毕而相携止息于幽闲之处,因而有孕也。”闻一多先生的这一说法,似觉未安。在上古,设尸是有严格规定的。所谓“尸”,指祖先和神灵祭祀中代替祖先神灵的活人。周代设尸制度:“礼,天子以卿为尸,诸候以大夫为尸,卿大夫以下以子孙为尸。”(何休《公羊传·宣八年》壬午犹绎注)说明扮神尸者必须具有特定身份和地位。其次,祭祀的对象是代表神灵祖先的“神尸”,而舞蹈是娱神的仪式,“代表上帝之神尸舞于前”显然与神尸的身份不符。所以,对于“华胥氏履大迹”的考察还需转换新的角度。其实,“足迹”也曾是人类崇拜的对象。陈炳良先生在《神话·礼仪·文学》中说:“事实上,澳洲土人认为足迹代表男子性器,因此,‘履迹’便代表交合。此外,足迹还可代表神灵的降临,‘履迹’便代表神灵降临在崇拜者身上。”于省吾先生在《泽螺居诗经新证》中说:“在古代人看来,之所以能够生育子女,是由于图腾胎入居妇女体内的结果。现在的世界某些少数民族也有相似的看法。根据近代民族学家对于澳大利亚的阿兰达部落的调查,阿兰达部落的人认为,他们的图腾祖先曾经漂泊于各地,并且在不同的处所(石头里,树林中和水池里)都留下了童胎……如果妇女、特别是结了婚的并且年轻的妇女,在走近这些地方时,童胎就会进入她的体中,从而她就会怀孕。而流传于伏羲诞生地古成纪(今甘肃省静宁、秦安县一带)的一则民间传说对“履迹”作了更加形象的诠释:传说上古时有一女了经常在一个叫“天镜”的大水池中洗澡。有一次,出浴后发现池边有一个几丈长的脚印。她好奇地躺在脚印上,不觉睡着了。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怀孕了。后来生下了个男孩,这个孩子就是伏羲。而她履迹生子,是因为雷公施行了“雷脚”之术。(见王知山,席荣《成纪神话传说》)

二、华胥氏的发祥地是陇中吗?

首先须明确“陇中”和“发祥地”两个概念。

陇中并非行政区划,而是一个地域文化、地域经济的概念。广义的“陇中”除涵盖定西市六县一区外,还包括周边的会宁、静宁、甘谷、武山和秦安等县域,在自然、经济、地理、风俗、语言、宗教等方面,同属一个文化板块。由于较为严酷的自然和相对闭塞的人文环境,这里文化变迁的步伐相对迟缓,所以,有许多民俗、民间文化和口传历史得以保留。

发祥地有两个含义,一指诞生地,二是指最初活动的区域。明确了以上概念,我们就来讨论华胥氏与陇中的关联。

据《路史》《诗含神雾》及《山海经》记载,华胥氏生活在“华胥之渚”,在一个叫“雷泽”的地方“履大迹”而生伏羲,而雷泽又在“吴西”。这几个地方是否有迹可寻,是我们探究华胥氏发祥地的关键所在。

雷泽,据《尚书·禹贡》《史记》及方态记载,有以下几说:一说在山西永济,称“雷水”,一说在山东荷泽,名“雷夏泽”,又有陕西兰田等说。然而,以上诸说不能自圆的问题是:华胥氏生伏羲于成纪(今静宁、秦安一带),而成纪距以上诸地距离遥远。

甘肃省著名文史学家范三畏先生认为,雷泽即甘肃省庄浪县桃木山之“朝那湫”。朝那现在不甚为人所知,但在古代却声明显赫。《史记·封禅书》谓:“水曰河,祠临晋;沔、祠汉中,湫渊,祠朝那;江水、祠蜀。”可知,朝那在古代宗教地位与长江、黄河并列,是历史上祭祀天下湫渊的地方。据考证,“朝那”系古羌语“龙”的音译(见薛方昱《敦煌学集刊》1993年第1期《陇山原名考》)而“湫”即“泽”(见姜亮夫《楚辞学论文集·秦祖楚文考辨》)如此,朝那湫即“龙泽”。《山海经·海内东经》:“雷泽中有雷神,龙身而人头,鼓其腹,在吴西。”雷神形象是龙,龙泽也可称雷泽。平凉民间称朝那湫为“乱池”,称其神为“乱神”。雷、乱、龙当是一声之转。雷泽即朝那湫,此为一说。那么“吴西”之“吴”又在那里呢?范三畏先生认为吴西之“吴”当指小陇山。(见范三畏《旷古逸史·陇右神话与古史传说》),但朝那湫在小陇山以北,与“吴西”之方位不合,若以朝那湫为“雷泽”,吴西之“吴”当应在朝那以东,即与小陇山无涉。(吴,古读若“虞”,渭河源头的渭源,称渭河为“yu”河,安定区方言称刺猬为刺“yu”,通渭方言,“味道”读“yutao”,这说明上古吴、虞、渭音同,渭河亦可作“虞河”。)

笔者浅见,以为“吴西”之“吴”,当指甘谷县西南之朱圉山,朱圉山为秦岭支脉,为亘古之名山。《尚书·禹贡》:“西倾、朱圉、鸟鼠至于太华。”《禹贡锥指》:“在今伏羌县南三十里,山色带赤。”考《诗经》、《山海经》俱有兽名“驺虞”,为身有黑纹之白虎。古代有乐器名“祝敔”,为伏虎形,清代王树楠《望朱圉山》诗谓:“朱圉祝敔本同义”。 圉、敔、虞音义同,故朱圉亦可作“朱虞”或“驺虞”。古史学家刘起釪先生说:由于古文中“虞”往往作“吴”,所以吴山、吴岳即虞山。

甘谷属渭河流域,渭河从朱圉山前流过。甘谷盛传伏羲女娲传说。民谣有“甭看冀县(甘谷古地名)地方碎,伏羲皇帝头一辈”之说。朱圉山西北地接通渭县,以西为秦安、陇西、漳县。根据这一带伏羲、女娲传说非常集中的情况,雷泽在朱圉山东南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。“泽”不必为大湖,《说文》:“泽、光涌也,从水睪声。”《释名》:“下而有水曰泽。”指水草繁茂的低洼之地。这一带属渭河流域,地势海拔相对较低,气候温和,在上古更是水草丰盛之地,宜其有泽。至今在渭河支流岷县闾井河流域及漳河流域保留有许多湿地。又有许多以“池”、“泽”名者,如黑松泽池,白马龙王池,金紫珍珠池,灵泉,庙平池等(见清·《岷州志校注》)。

刘起釪先生又指出:“吴岳实即虞族居地之山。”(刘起釪《古史续辨》)。由此,我们亦可推知,渭河之本名当为“虞河”,上古为虞族所居之地。

“虞”字为头戴虎饰之人形。《说文》释为虎:“虞,驺虞也。白虎黑文、尾长于身,仁兽,食自死之肉。从虍吴声。”说明虞族是崇虎之部族。虞族曾居于渭河流域上游。《山海经·西山经》说:“又西二百二十里,曰鸟鼠同穴之山,其上多白虎,白玉,渭水出焉。”陇中民间多有崇虎习俗。旧时儿童皆戴虎头帽、穿虎头鞋,小儿乳名多作“虎虎”、“雏虎”“虎娃”等。

有虞氏从山西迁居渭河上游,已晚于华胥氏时代数千年。渭河上游,陇中一带有崇虎习俗是有虞氏文化的影响,也因此,华胥氏文化也被复盖,只于文化底层稍可窥见,如陇中小儿发型,于前额留长发一绺,形如鸟喙,这是伏羲后裔少昊氏的文化孑遗,表自己为风姓后代之意。

吴西,雷泽我们已做了初步的认定,那么,华胥氏发祥地就在渭河上游及其支流葫芦河、漳河,华川水、闾井河流域,即今陇中东南部范围内,是可以初步地认定了。

我们继续追踪,可以发现在这片区域内、有许多以“华”字命名的地方,如华岔、华林、华川、九华沟、华亭、华岭等。华岭在定西市通渭县境内,属二阴温寒山区,但据历史地理学的研究考证,这里属仰韶文化分布区,七千多年前气温较现在高约2—3℃,称为“仰韵温暖期。(见邹麟编著《中国历史地理概述》)渭河支流华川水(今称牛谷河)即发源于华岭,流经通渭东南境,南流入渭河。华岭脚下的马营乡,有地名“花林”、“华川”者,发源于华岭的华川水,关川河东支(定西市安定区东河)及祖厉河流域保留有大量伏羲、女娲传说,民间称伏羲女娲为“人祖爷爷”,“人祖奶奶”。关川河流经的定西市安定区盛行女娲崇拜,安定区七台山有女娲天慈宫,每年都举行女娲祭祀大典。

在毗邻县通渭县的秦安县五营乡境内,有举世闻名的大地湾古人类文化遗址,是黄河上游已知最早的新石器时代早期文化遗址。距今约八千多年,文化积淀深厚。在原始建筑,彩陶、绘画、农业起源、文字和宗教的发生等方面,均具典型的代表性。大地湾文化启仰韶文化之先河,蕴马家文化、齐家文化之渊源,对探究华夏文明的原生面貌、揭示陇右文化之特征,均具有重要意义。

学者王大有认为,大地湾为华胥氏居地,华胥为部落首领,即古之“帝”,所以,大地湾当为“大帝湾”。(王大有《三皇五帝时代》)。这个说法亦可与语言学找到证据:陇中一带方言,“地”读作“ti”而不读“di”。相似的地名,在通渭县境内就有“大地川”、“大地滩”、“大地集”、“大地里”。如此密集的以“大地”(大帝)为地名的现象,值得我们思索。

华胥氏族团在陇中一带繁衍生息三千年,这段时期是华胥氏族团的鼎盛时期。他们创造了灿烂的远古文化,为华夏民族的形成奠定了丰富的文化基础,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生产力。如果不是突然的原因使这一文化在这一地区中断消失,那么这一地区乃至华夏民族的历史将是完全不同的面貌。

华胥族团为什么在这一地区突然消失?学界有以下说法。

1、瘟疫:北京地坛医院李兴玉认为,瘟疫是远古人类无法战胜的灾难。从遗址中粮食,礼器、量具等的存在,说明人们是仓促出走。

2、火灾:《中国消防》杂志总编李彩芹认为,遗址内的部分建筑高大,产生了“烟筒效应”,因而成灾。

3、外族入侵。甘肃省考古队郎树德认为,或许有另一支文化的人群进入这里而中断了大地湾文化。

三、华胥氏族团到过那些地方?

学者王大有说:“华胥氏是燧人氏的遗民,他们均由青藏高源进入黄土高原,以甘肃的东南境和陕西的西南境,西境为聚居区,集中分布在西汉水和渭河的上中下游及其支流葫芦河,千河、漆水河……。”(王大有《中华上古文明》)

王说是综合了古史,民间传说,神话及民族学,地名学等资料而得出的一个判断,但对史前史的研究,在没有文字资料及考古发现的前提下,只能依据相关学科的综合研究而进行。正如考古学家石兴邦所说:“世界上各个民族,特别是具有古老流域文化积淀丰厚的国家民族,追溯到她的历史源头,都有一个神话似的传说时代,因为在文明之前没有文字记载,只有靠口头传说将他们认为熟悉而重要的事情代代口传下去。这些史料,我们称为‘影史’,不是虚构的,而是在一定历史素材上的映象,是有一定依据的。”

王大有又说:“华胥氏往来于六盘山华亭、千河、固河、固川、嘉陵江凤州、凤县、徽县、成县、秦岭南华阳、留埧,甘南(应为甘肃南部)、武都、礼县、武山、祖厉河河源华岭,最后在秦安县大地湾一带定居下来。”(王大有《三皇五帝时代》)

依照本文的观点,结合古史记载,口传历史及方志资料,我们可以大致构勒出华胥氏发祥、发展、迁徒的线条。

1、华胥氏族团最早居于渭河上游支流葫芦河流域,由于大洪水或其他灾变,进入地势较高的,以华岭为中心的祖厉河、关川河、华川水(均发源于华岭)流域。

2、华胥氏族在这里得以休养生息,繁衍壮大,于是活动区域又向东、东南即现今陇中东南部及西汉水流域扩展,其中心区域在大地湾,在此居住约三千年。

3、由于现今无法确定的原因,华胥氏族团突然离开大地湾,进入渭河下游华山、临潼、兰田一带。“在陕西省华县元君庙和临潼县白等遗址中,发现了类似大地湾一期(距今7800—7350年)的陶器……。研究表明:大地湾一期遗址与北首岭下层、老官台、元君庙下层遗存具有共同的文化特征,应归属同一个考古学文化(见程晓钟主编《大地湾考古研究文集》)。兰田有华胥镇、华胥陵、女娲谷等;在临潼骊山一带盛行“骊山老母”传说,称骊山老母为“瓜婆”,传即女娲。“瓜婆”之称亦暗喻了华胥氏族团的图腾为葫芦。这一时期的女娲氏族仍沿用母族的图腾。

4、以伏羲、女娲为代表的华胥氏族团继续扩展南移,进入河南西华、淮阳及山东泗水、曲阜等东夷族聚居地,与东夷族融合,并取得领导权。后代伏羲被尊为“太昊”,仍以“风”为姓,这就是伏羲又称“太昊”的原因。

5、进入黄帝时代(约五千年前),太昊伏羲氏的分支少昊族在黄帝与蚩尤之战后西迁,又回到华胥氏原居地渭河上游陇中一带,在先祖华胥氏发祥之地与当地土著融合,又创造了新的灿烂文化马家窑文化及齐家文化、辛店文化等,揭开了华夏文明崭新的一页。

参考书目

郭锡良《汉字古音手册》

郑张尚芳《上古音系》

马如森《殷墟甲骨文实用字典》、

汉·郭璞《尔雅音图》

刘宗迪《失落的天书·〈山海经〉与古代华夏世界观》

王大有《三皇五帝时代》、《上古中华文明》

范三畏《旷古逸史·陇右神话与古史传说》

程晓钟《大地湾考古研究文集》

王知三、席荣《成纪神话传说》

曹书杰《后稷传说与稷祀文化》

詹鄞鑫《神灵与祭祀·中国传统宗教综论》

清·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

杨琳《训诂方法新论》

《宋本广韵》

何星亮《中国图腾文化》

[法]列维·斯特劳斯《野性的思维》

Sora:

5秒前:由此,我们亦可推知,渭河之本名当为“虞河”,上古为虞族所居之地。

兰迪·冈萨雷斯:

1秒前:至今,祖厉河流域的会宁一带,称可食之葫芦类植物“菜瓜”为“瓠子”。

拉瑞·布尔乔亚:

2秒前:郭锡良《汉字古音手册》

葵井歌菜:

4秒前:何星亮《中国图腾文化》